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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节 (第1/2页)
这句是真的,夏婷自己也知道。 特别今年在无聊之下,过年阶段看了很多合家团聚主题的电视,春晚之后,她更是明白,曾经她的生活中,是没有这个主题的。 她从五岁出国之后,他们都是不过中国年的,中国年要走亲戚,他们在这边没有亲戚。 而应该和她关系近的妈妈,她也无法亲近,总觉得隔着什么。 “你好好教教她,一点不懂关心照顾人。”她妈妈的声音过来,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,上面几个小碗。 她妈妈把碗放在桌上,对蒋韶南说,“你叔叔过年自己蒸的,有八宝饭什么,好几种,他说你来了让你先吃点。” 蒋韶南站起来,脱了西装,挽着袖子去洗手。 夏婷没有去,她妈妈那么说,是不准备给她吃吗? 反正她也不爱吃甜的。 “正好,我今年国内也没回家,一口家里的东西没吃。”蒋韶南过来,袖子都挽好了。 夏婷瞅了他一眼,以蒋韶南的风度和气场,这样在她家的客厅,就是代言着,全天下丈母娘最不敢肖想的女婿人选。 冯伶巧笑得见眉不见眼。 似乎比见自己还亲。 蒋韶南已经端起桌上的八宝饭,那个饭上面的红枣看着很甜很好吃。 夏婷把眼睛转开,正对上冯伶巧。 冯伶巧问:“你吃不吃?你要吃自己去厨房拿。” 夏婷其实蛮想吃的,她现在想起来了,自己还是有点爱吃带糯米的东西的,就是胃不好,总不能吃,慢慢就忘了。 她知道她妈有点和她赌气,大概想她很天真高兴的满屋子转转,她不确定。 就听蒋韶南说,“不用,这么多够我俩吃。” 他拿勺子舀着一勺软糯的八宝饭,递到夏婷嘴边,竟然给她喂。 夏婷长这么大,从来没有给她喂过饭。 她都愣了。 蒋韶南说,“你该喜欢吃这个吧,我记得咱俩第一次吃饭,你特别喜欢吃那个桌上一个带糯米的菜。” 夏婷的嘴动了动,竟然张不开。 “你怎么这么惯着她,还给她喂饭。”冯伶巧说。 夏婷忽然有点难过,冲着冯伶巧说,“你为什么从来没有给我喂过饭?我从小到大,都没人这样疼爱的样子,给我递过一口吃的。” 冯伶巧像被雷劈了一样,愣了好久,忽然转头对蒋韶南说,“你说说她是不是不懂事,一代移民在这边多难,我那时候白天上班,晚上带她,她爸是晚上上班,白天看她,我还要兼职。不然怎么买房子让她上学。她原来还嫌小时候没有给她喂过饭。” 冯伶巧说完,很委屈的地又对夏婷说,“那能是我的错,我妈小时候也没有给我喂过饭。不是每个家,父母都懂照顾人,没人这样照顾过我,我怎么会照顾你,能把你养大都不错了。你学习那么好,你不能什么都要是不是?” 夏婷怔怔地不说话,她忽然明白过来,为什么她那么冷漠,为什么她把照顾别人的情绪当成负担,为什么她觉得不需要亲情,为什么……她没有子女缘。 她小时候,爸爸晚上夜班,白天他要睡觉,她都是坐在小床上自己玩,自己拿勺子和手一起吃饭,大一点,就是自己看电视,看书,饿了自己倒冰箱的牛奶喝。 她想起来,过年被关押的时候,第一次看春节联欢晚会,那晚孤独的自己,那种没儿没女,没有亲人让她牵挂的悲凉。 她张口,就着蒋韶南的手,用力把那八宝饭吃了,甜糯的米粒,每一粒仿佛都吸满了人生的美满甜蜜,她抬手,把脸上不知什么落下的眼泪,狠狠的擦掉。 蒋韶南什么也没说,又挖了一勺给她,她气鼓鼓地吃了。 一边吃,一边哭。 什么原生家庭,她以前是不信这些的。 但今天如果不是机源巧合,如果不是别人拿勺子喂到自己嘴边,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怨念的是什么。 原来自己这么在意童年缺失的照顾。 夏婷已经,好久好久没有哭过了,最少有十几年,离婚的时候,她都没有哭过。 原来,童年错过的被疼爱的岁月,比失败的婚姻令她更为在意。 脸上多了一只手指,她看向蒋韶南,他用手指擦着她脸颊上的泪水,他说,“以后我常给你喂饭,咱们把小时候错过的日子捡回来。” 他的语气很疼爱,又很心疼。 她莫名有点委屈,如果不是蒋韶南和她家人亲近,她被迫承担人情变得需要和家里沟通,换做自己从前,根本没时间和机遇来想这些。 只是不亲近,又不是什么大错,不来往,不过多交集像陌生人一样,不也是各自过日子。 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和家人的关系。 如果不是回国住了那么久,这个问题她永远觉察不出来。 她没说话,向蒋韶南那边挪着坐了坐。 冯伶巧站起来往厨房去了,过了一会儿,她红着眼睛出来,左手一个碗,右手一个小勺子。 她往茶几上一坐,夏婷对面的位置。 左手还是一碗八宝饭,她说,“我来给你喂,我欠你的,那么辛苦把你养大,让你上好学校,就为少喂一口饭,你倒还气上了。” 夏婷硬气地说,“上好学校是我自己考的,哪一年我不拿奖学金?” 冯伶巧说,“没有你从小我那么